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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澄清战争罪行时间宝贵

2005年12月20日

1945年1月,纳粹在斯洛伐克进行了一次大屠杀。60年后,一位参与屠杀的斯洛伐克军官在德国受到审判。虽然法庭因证据不足宣布其无罪,但是这一审判传达了清晰的信号。

走出了法庭,走不出历史图像来源: AP

1945年1月,在纳粹占领下的两个斯洛伐克山村,164名村民被驱赶到一起后遭枪杀,据说他们为游击队提供了帮助,被害者中最小的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女婴,最年长的已经89岁。

几周后,18名犹太人被以同样残忍的方式处决,为了逃避被送进集中营的命运,他们躲藏在树林中的一个地洞里。60年后的2004年,一名参与当年屠杀的斯洛伐克军官被送上了德国法庭。本周一,被告尼什南斯基被无罪释放。他可能是因二战罪行在德国受审的最后一人。

1962年,捷克斯洛伐克的一家法院已经对尼什南斯基进行了缺席审判,并将其判处死刑。1996年加入德国籍的尼什南斯基2004年又在德国受审。德国检察官对一点相当肯定,那就是现在还有当年屠杀的幸存者和见证人尚在人世。然而在经过15个月的法庭审理,在听取了证人和专家的陈述后,法庭认为根据目前掌握的事实,已无法还原出事情的真相。证人的证词自相矛盾,一位最关键的证人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证实被告的罪行。没有证据就不能判罪,因此慕尼黑法院将88岁的尼什南斯基无罪释放。

可以肯定的是,屠杀发生时,身为后备部队指挥官的尼什南斯基在场。然而不清楚的是,他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据他本人说,他只是充当翻译而已。二战中,尼什南斯基在与纳粹德国结盟的斯洛伐克军队中担任军官,曾随军远征到苏联。1944年,一部分反对本国法西斯政权的斯洛伐克军人起义,尼什南斯基也在其中。起义后来遭到纳粹冲锋队的血腥镇压,尼什南斯基成为德军的俘虏后,表示愿意参加后备部队,镇压斯洛伐克的抵抗运动。为表彰他的功绩,他的上级-一位德国上校曾授予他铁十字勋章。

1945年战争结束后,尼什南斯基再次转换阵营。他逃往奥地利,开始为那里的美军效力,而且颇为成功,中央情报局曾对他委以多项任务,包括为设在慕尼黑的自由欧洲电台工作。当尼什南斯基1962年因参与屠杀的罪名被捷克斯洛伐克司法当局缺席判处死刑时,华盛顿方面称,这是一场被利用来反对美国的走过场的审判。这话不无道理,因为现在根据慕尼黑审判的结果来看,当年在共产党统治下的捷克斯洛伐克,证人是在逼迫下做出的证词。

这样的证词不能证明尼什南斯基是否有罪。这个核心问题法庭也无法回答。对尼什南斯基的审判也许是最后一次涉及二战罪行的审判。这场审判传达给人们的信号是:屠杀平民是战争罪行,掩盖这样的行径也是犯罪,而利用其来达到别的目的同样是一种犯罪。慕尼黑的审判同时也提醒人们,用来澄清战争罪行的时间是有限和宝贵的。这一点在今天也值得注意,特别是考虑到对战争犯罪或独裁者暴行的处罚,无论是前南斯拉夫,卢旺达,伊拉克还是阿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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