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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赖喇嘛考虑改变活佛转世制度?

石涛2007年12月10日

最近,西藏流亡精神领袖达赖喇嘛在与媒体的对话中多次提到未来达赖喇嘛的产生方式。很多媒体随后发表报道称,十四世达赖喇嘛正在思考是否以全民公投的方式选择下一任继承人,达赖喇嘛作为藏传佛教的最高领袖真的可以通过选举或者公投产生吗?达赖喇嘛发表相关言论的真正目的何在呢?

达赖喇嘛在汉堡图像来源: AP

11月底,西藏精神领袖达赖喇嘛在印度北部锡克教圣地阿姆利则参加了一场宗教间对话活动,在此过程中,达赖喇嘛在接受三家媒体专访时谈到了未来达赖喇嘛的地位问题。此后很多媒体报道称,达赖喇嘛正在考虑以投票或者全民公投的方式选择他的继任者。

这一公投将在达赖喇嘛身体开始虚弱之时进行准备,而参与公投的将是全体青藏高原和具有藏传佛教传统的蒙古的居民。按照这一说法,达赖喇嘛的产生方式将发生重大转变。因为自从一千多年前藏传佛教活佛转世制度确立以来,历任活佛都是采取这一制度产生的,而18世纪清朝皇帝使用“金瓶掣签”制度确定活佛人选之后,更是成为定例。而且纵观世界各大主要宗教,也没有任何以民众直接选举产生领袖的先例。现任达赖喇嘛,也就是第十四世达赖喇嘛丹增嘉措如果真的要通过公投产生继任人选,无疑将是藏传佛教史上一次重大的变革。

4岁半的转世灵童图像来源: AP

但是,媒体传言是否确实呢?法国学者,自由撰稿人阿尔皮表示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克劳德-阿尔皮在印度居住了三十多年,对印度藏民社区非常熟悉,而且与达赖喇嘛也保持着非常好的关系,并曾作过多次专访。他表示,达赖喇嘛在藏族社会中扮演双重角色,集世俗首领与宗教领袖于一身,而十四世达赖喇嘛提出公投,所要解决的就是达赖喇嘛的世俗权力问题:“在上世纪60年代初,十四世达赖喇嘛流亡生活的早期,他就开始谈论民主的问题,在1992到93年,他领导制定了西藏流亡政府宪法,其中明确规定,未来的西藏将拥有一个民主选举产生的总统。在同一部宪法中,也规定达赖喇嘛的称号可以继续,但只是起到精神领袖的作用,而不会干涉日常政治事务。”

尽管十四世达赖喇嘛通过宪法程序确定了达赖喇嘛称号仅仅拥有宗教地位,而不享有世俗政治决定权,但一个必须承认的现实是,十四世达赖也就是丹增嘉措本人在国际社会的声望依然使得他在西藏问题上具有巨大的影响力,而如果他去世后,中国中央政府和流亡政府很可能会各自拥护自己选定的达赖喇嘛继任人,从而引发争端。这也是达赖喇嘛希望通过公投把这一职位“去政治化”的目的之一。

那么如果真的就此议题进行公投,最后结果会是如何呢?西藏问题学者阿尔皮分析说,“如果明天就举行这样的公投,我估计99%的人都会支持保持达赖喇嘛的制度。那接下来的问题是,选择谁,怎么选,选择制度是否应该做出改变。我想这些问题应该在西藏社会内部进行讨论,看看哪种选择对于未来更加有利。因为如果现任达赖喇嘛逝世后,西藏政治和宗教层面出现十几,二十年的真空状态,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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