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新冠病毒的“侦探”
2020年5月31日(德国之声中文网)阿巴斯卡(Lucia Abascal)打电话时,首先会询问对方是否有家,在今后的14天中是否有足够的食物。她很清楚:"旧金山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负担得起隔离的费用。"
在美国做医生的阿巴斯卡出生于墨西哥。现在,她经常用母语与跟踪对象交谈。她说: "旧金山湾区高危人群中大多数人是拉丁美洲人。一些人为养活其一大家人不得不外出打工。他们极易感染病毒。"
阿巴斯卡现在担任着病毒接触者追踪员的工作。她在旧金山的所在团队共有40人,主要由公共卫生部官员、医学院学生以及当下失业的图书管理员组成。他们给那些确诊病例的接触者进行电话联系,安排他们进行病毒检测。必要时给他们发送食品和药品,并为无家可归者安排旅馆住宿。
正确的提问
每天工作开始前,阿巴斯卡首先获得一份需要进行电话联络的人员名单。此前她每天在家工作四小时。但是最近以来,无症状病毒接触者每天都可以收到自动发来的旨在调查其健康状况的手机短信。
现在,所有与感染者有过接触的人必须进行两次病毒检测。一次是在为期两周的隔离之初,另一次是在隔离结束之际。与病毒接触者的通话一般不超过15分钟,但经常是问题之多超出想象。阿巴斯卡说:"有些人担心我们会审查他们的移民身份,还有一些人则问,是否可以用草药治疗病毒。"
尽管加利福尼亚大学旧金山分校(UCSF)的技术公司和当地卫生机构多次表示愿为她提供技术支持,但阿巴斯卡没有选用这一病毒跟踪应用程序。她依旧通过一个开源软件来存储所收集的信息。在抵制埃博拉病毒的斗争中,该软件曾在抵制埃博拉病毒的斗争中发挥作用。
跟踪应用程序无法防治贫困
阿巴斯卡说:"病毒跟踪应用程序可以告诉你一个人是否曾去过星巴克,但是无法告诉你他是否曾徒劳地尝试接受病毒测试,或者在照顾家人方面遇到困难。" 阿巴斯卡说:"这项工作太复杂,紧靠技术是不行的。"
和旧金山的情况一样,新加坡也是依靠接触者跟踪人员而不是仅仅依靠应用程序。自2月初以来,菲利普(Edwin Philip)一直在新加坡综合医院担任"接触者跟踪员"。两人工作的区别在于,阿巴斯卡(Lucia Abascal)的任务是与未经测试的确诊案例接触者进行电话联系,而菲利普的首要任务是通过询问查出与病毒感染者有过接触的人。
受到病毒威胁的新加坡外籍工人
如果人们对有些事情已经不记得了,菲利普会与其配偶交谈。大多数感染案例发生在拥挤的工人宿舍中。新加坡市的140万外籍工人中,有30万人居住在工人宿舍内。他们中至少有23000人被感染。他们大多数人来自南亚国家,因此菲利普也遇到语言障碍。他说:"在疫情爆发之初,大多数被感染者来自中国,而我和许多新加坡人一样,都会说中文。但是,我不会说孟加拉语,而且很难找到翻译人员。"
像美国的接触者跟踪员阿巴斯卡一样,菲利普也没有使用病毒跟踪应用程序。2003年爆发SARS疫情期间,通过电话进行"接触者跟踪"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办法。其他亚洲国家如中国和韩国也依靠这种经过考验的方法。
"大多数人都很镇定"
自4月底以来,在巴伐利亚大约有2500人开始了接触者跟踪员这项新工作。 魏斯(Franziska Weiß)便是其中之一。她中断了其司法官员的培训,接受了纽伦堡地区接触者跟踪员的工作。通知病毒测试者的测试结果是其工作的一部分。她说:"当我告诉有些人他们被感染时,大多数人会保持冷静。但是他们有很多问题,我平均要跟他们交谈半小时。"
之后,魏斯要给在过去的48小时内与感染者有联系的人逐个打电话,通知他们必须隔离14天。她每天都会打电话询问他们的情况。如果他们出现症状,可以在家中或实验室进行测试。
尽管她整天都在打电话,但魏斯很喜欢她的工作:"我也打电话给人们,通知他们隔离期结束了。这是一个美好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