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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德国:从一臂之遥到Nafri

2017年1月15日

上一个跨年夜科隆发生大规模性侵之后,"一臂之遥"的概念风靡全球;今年跨年夜之后,这个词已被一个新的名词取代 - Nafri。专栏作者张丹红认为,两个跨年夜之后的讨论都远离现实,而且避重就轻。

Deutschland Köln Silvesternacht - Personenkontrollen am HBF
新年夜在科隆火车站遭到盘查的北非人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H. Kaiser

(德国之声中文网)圣诞节前一周,我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学到了一个新词,更确切地说是一个缩写:Nafri。一位公务员朋友压低声音告诉我这个缩写的含义:北非歹徒。出于职业的关系,他基本上只与移民中的犯罪分子打交道。而其中比例最高的正是北非人。他说,这个缩写是警察和检察官的内部用语。

万万没有想到,两个星期之后,全德国人民和我分享这个内部信息。一位警察发推特说:"我们刚刚检查了600多Nafri的证件。详情待续。"他想让科隆市民放心,今年这些北非人休想再闹事。问题是他已经把北非模样的人视为歹徒。这是不允许的。科隆警察局长在元旦就此道歉。不过,一个措辞不当的推特不能改变科隆警察跨年夜出色完成任务这个事实。我们应当向他们致谢!

法制国家的威胁来自警察?

不过,由Nafri这个缩写而引发的有关德国警察和德国社会普遍存在种族歧视的辩论却仍在激烈地进行。明镜在线专栏作家Jakob Augstein甚至认为德国已经快变成一个无视基本法的恐怖国家。在他看来,科隆警察在跨年夜只检查北非模样的人,而对金发女郎和老年人放行的做法违背了基本法第3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我也认为在德国并不是人人平等。在这一点上我同意Augstein的说法。不过,在我眼里受到不公正对待的是另一个人群:我的同性。我还清楚记得上一个跨年夜科隆发生大规模性侵之后,政治家和媒体人扭扭捏捏,怎么都不愿说出凶手是谁(正是北非歹徒)。他们或者担心被指责拥有种族主义的倾向,或者不愿为欢迎文化煞风景。而那样的经历对受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却几乎没有人提及。科隆市长雷克尔女士"一臂之遥"的建议更是对受害者的当头一棒。至今她也没有做出道歉。

北非歹徒的群体性侵与狂欢节上的个别性骚扰事件能相提并论?图像来源: Reuters/W. Rattay

令我最不理解的是女权主义者。她们很快将北非歹徒的群体性侵与狂欢节和10月啤酒节上的个别性骚扰事件放在同一等级,并由此得出结论:天下乌鸦一般黑。对慕尼黑的啤酒节我不了解,作为科隆人来说,我认为此地的狂欢节也是一个群体调情的节日。男人也免不了受到骚扰(当然反过来的案例更多)。当我把自己的意见表达给一位女权主义者之后,她那愤怒的目光让我至今心有余悸。

那一场将矛头转向全体男人的讨论却让大家忽视了最实质的问题:国家如何应对那些滥用我们的庇护法、将科隆这类大都市视为犯罪天堂的移民?

绿党主席还沉醉在欢迎文化的梦想

一年之后,欢迎文化的呼声基本平息了。即使是最善良的人也不再相信那些北非歹徒是因为在自己家乡看不到不遮头盖面的女性才酒壮怂人胆的。只有绿党主席Simone Peter 还做着多元文化的美梦,认为聚众前往科隆火车站的北非人都是为了和平欢庆新年的。这位绿党女主席从她温暖的起居室里发推特批评科隆警察,并坚信会获得党友和媒体的掌声。

本文作者张丹红

结果她打错了算盘 - 没有一位绿党政治家出来为她捧场。尽管如此,她挑起的关于种族主义的争论仍在发酵。而这场讨论像一年前一样转移了公众的视线,使大家避而不谈问题的核心 - 为什么科隆出动近两千名警察的消息镇不住这些来自北非和中东的寻衅闹事的移民?他们也和去年一样拥有足够的旅费和现代化的通讯手段,对德国人看重的价值和法治国家不屑一顾。

面对如此的挑衅,德国似乎束手无策。而他们的同类仍在地中海边伺机来到欧洲,投奔德国。不过,无论非法移民如何肆无忌惮地滥用庇护法,德国不会对难民人数设上限,这是总理一而再再而三强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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