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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17坠机案荷兰开庭 责任嫌疑人缺席

Mikhail Bushuev
2020年3月9日

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客机在乌克兰东部被击落之后,距今已经过去了将近六年的时间。3月9日开始在荷兰对该事件的责任嫌疑人进行开庭审判。

Niederlande Beginn Strafprozess zum Abschuss von Flug MH17
MH17坠机真相至今不明图像来源: Reuters/P. van de Wouw

(德国之声中文网)灾难发生在2014年的7月17日。航班号为MH17的一架马航波音777客机在从阿姆斯特丹斯希普霍尔国际机场飞往吉隆坡的途中,在乌克兰东部的顿巴斯(Donbass)坠毁。机上298人全部遇难。根据调查结果,飞机是被击落的。但是至今都还无人对该空难承担责任。包括荷兰和澳大利亚在内的一些遇难者的原籍国,要求为审理马航MH17客机被击落事件设立一个国际法庭。

但是,因俄罗斯在联合国安理会行使否决权阻止了该倡议,因此此案未能提交联合国法院审理。荷兰政府随后决定,根据国际法提起刑事诉讼,因为大多数遇难者(193名)来自荷兰。 MH17空难的诉讼案由海牙相关法院的法官主持。由于此案引起公众的普遍关注,因此听证会在斯希普霍尔司法大楼公开举行。该大楼邻近同名的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审理过程被上传到互联网上实况转播。

五国联合展开调查

灾难发生后,受影响最大的五个国家澳大利亚、比利时、荷兰、马来西亚和乌克兰成立了一个联合调查组展开调查。之后调查人员得出结论,波音777在当地时间16:20左右被一枚俄罗斯的"山毛榉"防空导弹击中。该导弹是从顿巴斯亲俄罗斯分裂主义分子控制的区域发射的。据联合调查小组的专家们说,该"山毛榉"导弹系统是从俄罗斯运到那里,飞机坠毁后不久又越过边境被运回俄罗斯一侧。

MH17原本预定飞行线路

据联合调查小组称,其调查结果以观察到导弹发射的目击者证词为基础。此外还有客机和"山毛榉"导弹残骸、卫星图像和雷达数据、将俄罗斯导弹系统运往顿巴斯导弹发射嫌疑地点的照片和视频记录以及对犯罪嫌疑人之间的电话录音为证,其中一些已经被联合调查组公布。荷兰首席调查员韦斯特贝克(Fred Westerbeke)在开庭审理之前就坚信,在审理过程中将能够拿出俄罗斯参与制造了这场悲剧的证据。

主要被告

迄今为止,国际调查人员已认定了四名主要嫌疑人。其中三名俄罗斯人。他们分别是:自行宣布成立的"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前国防部长伊戈尔·吉尔金(Igor Girkin)、谢尔盖·杜宾斯基(Sergei Dubinskyj)少将和奥列格·普拉托夫(Oleg Pulatow)上校,第四名嫌疑人是乌克兰人列昂尼德·查特申科(Leonid Chartschenko)。但是所有人都否认有罪。

荷兰斯希普霍尔的司法大楼图像来源: AFP/R. de Waal

据估计,责任嫌疑人中不会有任何一人到场出庭。 俄罗斯不会承认其公民涉案。乌克兰人查特申科也可能已经拿到俄罗斯护照。 如果被告愿意供认,也可以通过视频会议的形式出庭。

尤其引起震惊的是,俄罗斯的一位高级政府官员也成为被调查的重点,此人便是前不久刚刚辞职的俄罗斯总统普京的顾问弗拉迪斯拉夫·苏尔科夫(Wladislaw Surkow)。 苏尔科夫被认为是克里姆林宫对乌克兰政策的非正式负责人。 在2019年,联合调查小组公布了许多他们认为与击落MH7客机事件有关的电话录音。苏尔科夫是电话被监听的人之一。

普京将责任推给乌克兰

鉴于乌克兰东部战斗升级背景下民用客机被击落的事件,美国和欧盟于2014年夏季对俄罗斯实施了更严厉的制裁。很快有人怀疑俄罗斯参与制造了MH17空难。因为克里姆林宫支持的分离主义者在飞机被击落的最初几分钟还为其所谓的"成功"欢呼庆贺。他们显然认为他们击落了一架乌克兰军用飞机。

MH17飞机失事的第二天,俄罗斯总统指责乌克兰应对空难负责。普京说,如果乌克兰关闭自己的领空,悲剧就不会发生。迄今为止,俄罗斯当局否认自己与MH17空难有关联。但是多年过后,克里姆林宫对待该事件的态度和信息政策发生了变化。

2015年10月"山毛榉"导弹制造商举行新闻发布会图像来源: Reuters/M. Zmeyev

首先,俄罗斯官方媒体发布了有关MH17坠毁的几种相互矛盾的版本。例如 2014年11月,俄罗斯一家国家电视台播放了马航客机附近有一架战斗机的"惊人"镜头。但是根据雷达纪录的信息,那里并没有出现可以击落波音客机的战斗机。

俄罗斯最大电视频道之一的经理康斯坦丁·恩斯特(Konstantin Ernst)在2019年底接受美国杂志《纽约客》的采访时承认,其电视台"犯了一个错误"。俄罗斯金刚石安泰集团(Almas-Antei)是"山毛榉"导弹系统的制造商,该公司的解释是,飞机是被从乌克兰控制的地区发射的导弹击落,因此俄罗斯不承认联合调查组的调查结果。

但是到了2020年2月,俄罗斯向荷兰提出将三名俄罗斯被告送交俄罗斯审判。据路透社报道援引荷兰司法部长弗尔德·格拉珀豪斯(Fred Grapperhaus)致国会的信说,荷兰当局拒绝了俄罗斯的这一请求。

向欧洲人权法院提起诉讼

现在在斯希普霍尔开始的刑事诉讼案是有关MH17案件中的最大一起诉讼案,但不是唯一的一场法律纠纷。例如还有两起联名诉讼案,原告代表MH17失事客机的380名遇难者亲属向欧洲人权法院(ECHR)提起诉讼,指责俄罗斯侵犯了受害者的生命权。

其中一项诉讼由美国律师杰里·斯金纳(Jerry Skinner)接手。此前他因代理洛克比空难的诉讼案而闻名。原告要求俄罗斯赔偿每名遇难者至少640万欧元。 欧洲人权法院要求俄罗斯对这些诉讼进行表态,2020年1月2日俄罗斯方面也如此照办了,但是其表态内容尚不清楚。

四名MH17遇难者的亲属也向欧洲人权法院起诉了乌克兰。他们认为,乌克兰当局对乘客和机组人员的死亡负有部分责任,因为乌克兰东部冲突地区上空的飞行路线没有完全封锁。实际上在悲剧发生之日,冲突地区上空确实被封锁,但是只限于8000米以下。而俄罗斯方面则将其与乌克兰交界地区的领空封锁至16000米的高度,而且是仅仅在MH17坠毁之前的几小时。16000米是山毛榉导弹的最大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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