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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在柏林 遇见香港“手足”

任琛
2020年2月29日

一群香港年轻人制作完成的电影《手足》,成为此次第70届柏林电影节上唯一关注香港反送中运动的影片。主创人员向电影节观众解释香港人为什么要上街,以及这场运动的最可爱之处。

Berlinale 2020 | Vorstellung von "Comrades"
图像来源: DW/Jun Yan

(德国之声中文网)一开始,廖洁雯不愿意接受采访。可能是因为我要问有关她对柏林电影节的看法。她说:"我不太了解国际情况,只想讨论电影。"

这位曾经读文化研究,毕业后在香港做过戏剧制片助理,后来又在报社当过记者的香港女孩有着香港年轻人特有的那种腼腆,经过了反送中运动的洗礼,她的脸上又多了一份坚定。2019年6月香港爆发反送中运动,她和同伴们觉得自己要为这场运动做些什么。冲在前线和警察正面冲突不是他们想做的,于是他们拿起了手中的摄像机,从参与者的角度记录这场声势浩大,震惊世界的民主运动。

所产出的结果之一就是他们名为《手足》的电影,入围此次第70届柏林电影节"新生代单元"(Generation 14plus)。也是此次第70届柏林电影节唯一一部关注香港民主运动的电影。影片记录了2019年7月28日香港岛爆发的大规模警民冲突事件。以第一人称视角,再现了香港这场民主运动中陌生年轻人之间的配合与默契,包容与团结,有序与无序。讲述了抗争前线的香港人,是如何在国家机器的打压下结为手足的。

《手足》一片制作人员在柏林电影节上图像来源: DW/Jun Yan

此次在柏林是廖洁雯和他的同伴郑焯航第一次在这么大的荧幕上看到自己的影片。专业的音响和巨幅幕布,让两人再次回到了抗争运动的现场,想起了制作影片的艰辛过程。为了真实而准确的捕捉示威者的感情状态,两人体验了催泪弹和橡皮子弹嗖嗖从耳边飞过的恐怖感觉,与示威者一样被催泪弹侵袭的无法呼吸,甚至呕吐。也非常害怕被子弹击中。不是因为别的,就怕不能继续拍摄。

与示威者区分开来

虽然经常身处前线,但廖洁雯和他的摄影指导郑焯航都不认为自己是示威前线的参与者。按照郑焯航的理解,他们参与的是香港整体的推广民主的运动。但自己是不会在前线示威的。"因为我们觉得我们作为记录者的身份,我们要保护其它的记录者。所以我们要和示威者区分开来。所以我们不会去做对抗警察的动作,但是我们是同情他们(示威者)的。"

郑焯航说,香港在这次民主运动是想告诉世界,他们追求的是民主自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去参与。前线的示威者有他们自己发声的方式,包括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抗警察。让世界看到香港警察是如何对付追求民主的人。"我的参与方式就是将抗议者的情感传播的世界各地。"

图像来源: DW/Jun Yan

所以与其说《手足》的制作团队是来参加柏林电影节,不如说他们是在为香港的民主运动争取更多的国际支持。团队成员把宣传五大诉求的明信片带到了柏林影片放映的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向电影节参与者解释这场香港民主运动的机会。电影节的光辉灿烂不是他们的团队所主要关注的,他们更关注的,是怎样才能让更多的人通过他们的影片,了解香港如今正发生什么。

"我的前途可以没有,但是香港不能"

谈及她对示威者内心真实想法的了解,廖洁雯表示:他们认为如果反送中条例通过,香港在法制上会与大陆接轨。"他们不想这样子。他们说香港的民主自由基于法制。这条线是一定要保护的,不然他们在香港的未来就没有了。"在香港街头看到的一个涂鸦给廖洁雯带来了巨大的触动,上面写着:"我的前途可以没有,但是香港不能"。在采访中一直平和而努力的一字一句蹦着普通话的廖洁雯,说到这里几乎泪奔。

香港民主运动"最可爱的地方"

廖洁雯告诉我,面对香港警察镇压示威的力度不断升级,许多香港人觉得虽然害怕。"但是再害怕也要出来示威,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而她认为这个运动最可爱的地方是,虽然不同示威者之间会有不同的意见。就像影片中反应一部分示威者希望在街头点火,而另一部分不同意的场景。"但是我们会讨论,然后达成一个解决方案。因为示威者追求的不是和谐,而是希望每个人有不同的看法都可以提出来"。这个也像手足里的一个镜头:前方防线的人遇到了困难,想得到后方防线人的配合,但首先会问他们愿不愿意这样去做,是否有人有反对意见。

《手足》一片制作人员在柏林电影节上分发明信片图像来源: DW/Jun Yan

就这样,在前线和后方之间,廖洁雯的团队你掩护我,我支持你的拍摄了一系列表现香港民主抗争前线的影片。除了《手足》之外,还有《用自己方式的时代》、《Trial and Error》、《缺一不可》、《Be Water》。而在烟雾弹和橡皮子弹纷飞的日子里,这群香港年轻独立电影人,也早已结为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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