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匹克幻想
2014年2月28日(德国之声中文网)对索契冬奥会的总结也可从根本就未举行过任何比赛的地方开始:从距奥林匹克园区12公里的波别达(Pobedy)小公园开始。那里的三色堇、长凳和针叶树本可以为本届冬奥会打上印记。认为一定要抗议侵犯人权现象、抗议索契冬奥会的贪大求奢或反对普京这个威权式奥林匹克东道主的那些人,被允许在这个官方划定的抗议区集会。偶有三三两两的散步者外,那里几乎不见人影。这并不奇怪:示威活动必须早早就申报待批,示威区与比赛场所相距遥远,并且,最多只允许100人参加。简言之,这是一场笑剧。
“笑剧”,一个颇形象的比喻。根据权威词典“杜登”的定义,笑剧即指,“所称的目的不能再被严肃对待”。
索契冬奥会上的某些体育成绩也不能再被严肃对待。我们就把此次比赛中最强的德国滑雪射击女将萨亨巴赫尔—施特勒(Evi Sachenbacher-Stehle)作为例子吧。先是在越野滑雪比赛中有上乘表现,后被查出服用兴奋剂,据称只是因为一些运动能量补充品,—无需严肃对待。同样不能让人严肃对待的是,体育中的那种“个例战略”。据称,服用兴奋剂的只是个别人,大多数运动员是干净的。国际奥委会强调,毕竟,绝大多数兴奋剂检查结果呈阴性。这是又一个“笑剧”。
干净的比赛?一种幻想
因为,不论是专为应对测试手段而特制的服用品、已知药品的微量摄入,还是象“Full Size MGF”那样的新出现的兴奋剂,或者德国电视一台所报道的俄罗斯运动员服用疝气现象,对反兴奋剂猎手来说,它们都难以被检测出来。永奎斯特(Arne Ljungqvist)带着一副不知就里的表情称,“我根本没有想到,有人竟会在这里行骗”。其实,这个人应该更了解情况,他可是国际奥委会医学委员会主席!反兴奋剂专家们提供的图像则全然不同:兴奋剂研究专家西蒙(Perikles Simon)指出,最多可能会有60%的奥运参赛者服用兴奋剂。他明确表示,只有“极不小心的运动员”才会在奥运期间被查获。干净的比赛?一种幻想。
媒体对5件被曝光的兴奋剂事件的报道同样让人无法严肃对待。多少天里,兴奋剂不是报道题目,及至出现关于第一例阳性事例的谣传,所有记者便一窝蜂似的,竞相报道。
体育抛弃了自己的道义职责
服用兴奋剂?与体育无关。—一个国际奥委会惯于秉持的态度:所有在体育领域内呈现的消极现象都同体育本身无关。被毁坏的环境、遭软禁的维权人士、在奥林匹亚运动场所前发生的警方暴力、歧视同性恋者的法规、遭受盘剥、迄今还在绝望地等待工资的客籍劳工、俄罗斯秘密机构对奥运会的全面监控,—对索契冬奥会的有理由的批评名单长得很。然而,国际奥委会却视而不见,拒绝承担对一切所发生的消极现象和事件的过问权,以便使它的这次体育盛会成为可能。谁要是为赛事投入数十亿,同时拒绝对那些消极现象哪怕只是承担道义责任,这样的人的确无法让人严肃对待。
奥林匹克幻想何以仍如此有效?非常简单:国际奥委会提供的东西过于良好,炙手可热,不存在对之提出严肃批评的空间。—索契冬奥会给体育爱好者们提供了令人一起兴奋、绝望和欢呼的一个个紧张瞬间。
贪大求奢
索契冬奥会让国际奥委会确信,冬奥会未来也完全可能交由那些新的、非传统的但有强大财力的地区承办。这意味着,奥林匹克的贪大求奢主义可惜将继续困扰我们。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肯定道,俄罗斯举办了一次“杰出的赛事”。如果只看体育方面,他没有错。所有其它方面都微不足道···
作者:Joscha Weber 编译:凝炼
责编: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