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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舍尔对德国之声电视如是说

德国之声中文网2005年8月20日

夏天已近尾声。但菲舍尔还是德国外交部长。在一个看上去无望的大选到来之前,这位德国外交斗士依然斗志旺盛。这在德国之声电视对他的专访中表现得更加清晰。他还对入常、欧盟扩展前景等问题发表了看法。

德国之声电视镜头:采访菲舍尔

红绿仍可能获多数

德国之声:菲舍尔先生,在竞选中,民意测验说得很清楚:红绿被狠狠地打入了深渊,您可能不能再回到联邦政府。您是在这场选战是怎样振作自己的?

菲舍尔:我根本不需要振作自己,我坚信,这些民意测验(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个完整的民意测验工业)还不能反映选举之夜的真实数字,而是还有很多水分的。德国人将在最后两、三周内作出他们的决定,现在根本就还没有得出结论,完全相反。感谢〔联盟党的〕总理候选人和她的党的帮忙,气氛发生了转变。我还从来没有得到过来自联邦新州〔德国东部〕现在这样大的反馈,包括在我们获胜的2002年也没有。我真的很惊讶。选战至今所显示的是:形势在转变,我们也将继续扭而转之。在2002年,人们也已经预告了我们的失败,您应该看到,我是在这类预测中求生存的专家。

德国之声:不久前社民党高层人士说,红绿,这本身并不是一个项目,这只是一个不合时宜的组合。这话使您愤怒吗?

菲舍尔:总理〔施罗德〕说得很清楚,我也了解他的立场。那说法本身就是不正确的,而是我们搞了改革,我们抓住了在1990年代本身应该抓的东西。我们推行了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和平政策。我们也在德国担任主席国期间对欧洲统一做出了重要贡献。同时,我们在反对失业的斗争面对严重问题,要达到更大的增长率,在法律上修改代与代之间的协议,还有卫生改革,从一个越来越老的社会的角度出发。

所有这些都是重大的挑战,是在全球化的条件下提高竞争力的问题。所有这些都是大挑战,但我们直面这一切。我们在过去就这样做了。我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任何不合时宜的东西。不合时宜的不如说是梅克尔女士,她说了要让工作先行,但挂不好档,结果挂了倒档。她首先说的又是重归核能,要在可再生能源得到促进的时候开倒车。现在她甚至受到了德意志银行的批评。这种事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假如说这就是未来,那么它已经落在了我们的过去之中。

新的伙伴现在免谈

德国之声:为了保住执政位置,红绿联盟还需要一个新的伙伴。谁将是这个新的伙伴,是左派党呢,还是您正在悄悄地追求一个红绿灯联盟,在做自民党的工作?

菲舍尔:我们一直在为我们重新获得多数而努力。该怎么做呢?我想说的是,既不是跟自民党人,更不是跟左派党人在一起。施罗德和我跟拉方丹曾经坐在同一个内阁里,当他作为财政部长面对一个他无法平衡的财政预算案时,也就是2000年的财政预算,他走了人。基西在短短几个月后,在柏林经济部长任上甩手而去。现在要许诺什么,都是没有依据的许诺。

我看到的是相反的事情:民社党在柏林共同执政,非常实际。我想说的是,这里大规模地削减了工作岗位,那规模让人两眼泪汪汪。志愿的社会工作被一笔勾掉。幼儿园的一个位置最贵的为每个月300多欧元。这跟现在有人想要作出的,永远也实现不了的许诺一点都扯不上关系。这是不严肃的。还有,拉方丹显然会极大程度地向右转,这一点我在默勒曼的身上就看到过。这一点我在其它欧洲国家也看到过。我认为这很糟,这里根本就没有共同点。

中美砌墙,并不等于德国的追求失败

德国之声:红绿政府外交政策的核心愿望是在联合国安理会获得一个常任席位。这看上去已经失败了,因为中国人和美国人在哪里使劲地砌障碍墙。德国外交是犯了错误了吗?

菲舍尔:没有。我根本不这样看。人们指责我们用脑袋去撞墙。我们没想那样做。这个题目也不是我们提出的,而是拉菲.安南在伊拉克战争后说,联合国是不可或缺的,但它必须改革,于是开始了改革辩论。假如德国说,没我们的事,那么就等于是联合国系统的主要支柱之一声明:我们对改革没有兴趣,尽管前任政府对此表示了兴趣。

这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现在仍然要为此努力。我根本不同意您的看法,说什么此事已经终结。这需要比一些人所设想的更长的时间,但说这失败了,我认为是错误的。革新了的联合国我认为是不可或缺的,假如我们需要和平和稳定的话。而且恰恰是美国能够从一个有效的联合国获得最大的收益。

土耳其入盟是长远但必然的目标

德国之声:您积极要求土耳其有朝一日成为欧盟成员。您这样是否吸引了一批选民?欧洲的危机并非仅仅是德国内的危机:人们说,一切进展得太快了,每一次扩展只是把更多的竞争让到劳动市场上来。

菲舍尔:负责任的政策,假如推行者自己坚信之,必须有力量向即使是不同看法的公民们解释,推行者认为什么是正确的。为了安全,为了和平。土耳其今天非常接近威胁我们的安全的危险地带中心。没有人说应该短期内让土耳其人入盟。没有人说,土耳其有权获得入盟的自动机制。但这是一件需要真正作出决定的事,即使是在10年后,15年后或者20年后,要有一个欧洲的土耳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但走上通往那个方向的道路,我们对此有很大的兴趣。这是我们的安全,我尝试着向人们解释这一点。这是我的外交经验。我们不再受到坦克大军从东面压来的威胁,而是恐怖主义,是核军备竞争,是来自那个地区的威胁,而对我们的安全关键性的问题是,伊斯兰是否能跟人权、妇女权利、民主、独立司法,伊斯兰是否能跟一个强大的文明社会和市场经济相合相成。

德国之声:在大选即将到来之际,您回顾外交部长任上7年,您怎么给自己做总结呢?

这是一个从一开始旧的世界秩序结束了的时代,扬弃可以让人感觉得到的时代。我还没有上任,科索沃战争就燃烧起来。9-11的挑战,当我们认为在一定程度上制住了巴尔干的暴力,新的未来即将开始的时候,9-11发生了。从那时开始,一切都不再是过去那样。这些事仍然在继续着,但是以伊拉克危机的形式,以其它挑战的形式。欧洲削弱了自己,通过法国人和荷兰人说的“不”,尽管我们现在正是需要欧洲Softpower,即需要欧洲的软性权力的时候。

继续扩展欧洲,我认为是我们的使命,尽管我知道人们为何忧虑。但是一个“中间欧洲”,横亘于俄罗斯和一体化的欧洲之间的一切,绝不是没有风险的。加强布鲁塞尔的凝聚力,是欧洲宪法的目标。而它现在处于一个困难的形势下,我担心,地平线上会涌起乌云。这将不是简单的年头,所以我正在奋斗,为使我跟联邦总理一起,以一种负责任的政策来继续推行德国外交政策,作为一种有自我意识的和平政策。

德国之声:您将继续搞政治,无论选举结果如何吗?

菲舍尔:是的,我将成为联邦议院议论员。我无论如何都会接受这么一个位置。但我不是为将来的反对党斗争,而是为我们获得多数。我希望能够继续塑造和统治我们的国家。

(采访人;德国之声柏林电视部主任克里斯蒂安. F. 特里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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